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娶老师

特大字】 【大字】 【中字】 【小字

远方的天空微微亮了起来。

胡馨睡得迷迷煳煳的,事实上,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,她也不知道,只知道昨天晚上被侯盛平要了很多次,到最后她已经全身都没了力气,只能任由他在她身上不断驰骋,直到她昏厥过去。

“嗯……”本能地动了动,从身上的触感,她知道自己一丝不挂,而背后那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,还有那令人安心的沉稳唿吸声,在在说明了昨晚的一切是真实的。

她曾经在窗户前盼望多年的罗密欧,真的出现了。

脸上浮现笑容,胡馨像只小猫一样,转过头在他长出胡碴的下巴上磨蹭着。

“早安。”她温柔的早安吻落在他性感的薄唇上。

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,侯盛平的眼睛还没睁开,身体的其他部位却已经先醒了过来。

心跳慢慢加快,唿吸急促起来,火烫的大手顺着她柔细的肌肤往下滑……

欢爱过后,两人正气喘吁吁,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微弱的喷嚏声。

“嗯?有人感冒了?”胡馨已经累得眼睛都张不开,问话时也像嘴里含了颗卤蛋似的,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。

“不用管他。”

胡馨点点头,正想继续沉沉睡去,窗外又传来好几道喷嚏声,而且似乎还夹杂着唿唤侯盛平的声音。

侯盛平皱皱眉,不想理会,但是他突然想起来,昨天他爬进胡馨的房间后,老哥到哪里去了?

那家伙该不会在外头等了一夜吧?

他小心翼翼地将胡馨从怀里拉开,探头往窗外一望,果然见到在外头冻了一晚的侯盛伟,正一面打喷嚏,一面擤鼻子。

一见到满面春风的老弟,侯盛伟气得嘴都歪了。

“侯盛平,”他咬牙切齿地低声说,“你倒好,一夜春宵,当人家罗蜜欧的滋味很爽是吧?居然完全把我忘了!你这个没良心的死老弟,就这样把我丢在外头,害我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……你你你……”

胡馨这时睁着惺忪的睡眼,像只小小的无尾熊,攀在侯盛平的身子上往外探,看看他到底在和谁对话。

“咦,盛平,那是你哥哥吗?”

在外头被冷落一夜,侯盛伟已经满肚子窝囊气,这会儿见到侯盛平和胡馨两人甜甜蜜蜜的出现在窗前,他心头一把火立即燃起,再也忍不住地大吼。

“你们这对奸夫淫妇,到底爽够了没啊!”

这话一喊,左邻右舍纷纷骚动起来,对门向来早起的李伯伯最先打开窗户,一眼就看见气得跳脚的侯盛伟,然后顺着侯盛伟的目光往上看,便瞧见胡家二楼的“春光”。

接着,巷尾的苏太太也赶忙抱着她的小博美,循着声音前来看个究竟。

“糟了!”胡馨马上清醒过来,她把侯盛平从窗前拉开,又慌忙把窗户关上。

死了、死了,这下邻居们统统知道了,不出三分钟,她那个火爆脾气的老爸也会知道的!

“盛平,快把衣服穿上,快点!”

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
“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逃离这里!”

“逃?为什么我要逃?”

胡馨没时间理他,照理说,他怎么来的,就怎么回去,但现在外头一定挤满了来看热闹的邻居,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再爬窗子出去。

可是,要是他现在不离开,等一下爸爸上来发现了,一定会更惨,说不定会气得把家里珍藏的武士刀拿来砍人呢!

“总之你快点走,不要被我爸爸看到。”

“不,我不走,我就是偏要让他看到我在你的房间里。” “侯盛平,你疯了啊!”胡馨急得大喊。

“小笨蛋,这才是最好的方法。让你爸爸知道我们木已成舟,他即使想反对,也无能为力,不是吗?”

“那是你不了解我爸爸!他很有可能会杀了你!”

“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他吗?”侯盛平露出佣懒的笑容,“之前我只是不想让他太难堪,但是现在我已经在你房间里了,是我占优势,我不相信我还会输给你爸爸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看见侯盛平身上散发出的危险讯息,胡馨吞了吞口水,心里想,也许她该担心的是自己的爸爸吧。

接下来的发展,让胡馨更确认自己刚刚的想法没有错。 在胡父大吼大叫了半小时后,侯盛平依然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自始至终,脸上都带着自信的微笑。

等到胡父骂累了,坐下来喝杯茶喘口气的时候,侯盛平才缓缓开口道:“胡伯伯……”

“呸!别叫得这么亲热,我和你根本不认识。”胡父瞪他一眼。

在侯盛平身旁的胡馨忍不住缩了缩身子,更靠向侯盛平。 没想到她这个举动让胡父更加生气,

可恶!女儿明明是自己养大的,现在却靠到别的男人身上! 而且那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居然半夜偷爬进他女儿的房间里!这怎么得了?真是让他丢死人了!

“胡伯伯,我相信你也看到了,今早我是从你女儿房间出来的。”侯盛平迳自把话说下去。

胡馨瞪他一眼。没事不要自己找死好不好?

果然,胡父眼睛一眯,握着茶杯的手气得发抖,那可怜的茶杯眼看就要被捏碎了。

“而且不只有你看到了,其他的邻居们,也都看到我在你女儿房间里。”侯盛平点出事实,“所以,我长话短说,如果你不想让人家说闲话,最好的方法,就是把胡馨嫁给我,这样不但可以平息那些无聊的谣言,也可以顺利把女儿嫁出去。况且,有我照顾胡馨,绝对不会让别的男人欺负她,你大可以放心。”

“你、你这个死小子,胡说八道什么?”胡父站了起来,激动得将茶水洒了一地。

“我说的是实在话,难道你能想到比这个更好的解决方法吗?”侯盛平依然处变不惊,仿佛一切状况全掌握在他手里。

“你……”

胡父突然转身就走。

看见这情况,胡馨立即跳了起来,拉起侯盛平的手就要把他往外推,“你快走!”

她没猜错的话,爸爸现在真的要去拿他的武士刀了啦! “阿芬!我的刀呢!”胡父如惊雷般的声音从仓库传来。 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胡母站了起来,正要走过去的时候,侯盛平突然唤住她。

“岳母大人。”

胡馨和胡母两人都愣了一下。

“岳母大人,我相信你一定比胡伯伯明理,我刚刚说的都是事实,而且我也的确很爱胡馨,很希望娶她当老婆。况且东引岛这么小,我在胡馨房里过了一夜的事,现在一定传遍了。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,房里躲了一个陌生男人,这传出去一定不好听。”侯盛平笑了笑,又接着说:“但,如果是她的未婚夫在她房间里过夜,情况就不一样了,这是天经地义的事。”

胡母若有所思地看着侯盛平好一会儿,然后在胡父愤怒的吼声中回过神来。

“你真的很爱阿馨?”她问道。

“是的,我爱她。”他点点头,随即将怀里的小女人搂得更紧,“我愿意付出一切,只为了拥有她。”

胡馨整张脸都红了。

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在她母亲面前说出这么大胆的话? “阿芬!快来帮忙找我的刀!”胡父的吼声再度传来。 胡母又看了两人一眼,似乎下定了决心,这才离开客厅。 待母亲离去,胡馨立即瞪向侯盛平,“喂,你疯了啊?刚刚和我妈说的是什么话,那根本、根本就是……”

“求婚啊。”一直被晾在一旁的侯盛伟凉凉地开口,“就是要把你娶回家的意思。”

“没错。事到如今,也只有这个方法了。”侯盛平点点头。 “可是这太突然了啦!”

“我们可以先订婚,不急着结婚啊。”

“不是这个问题好吗?你和我是……”

“拜托,你清醒一点好不好?”侯盛平受不了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,“事到如今你还提那什么无聊的师生关系呀?我马上就要毕业,再也不会是你的学生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胡馨哀怨地嘟起嘴,“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这么快啊。”

“好吧,你不想嫁给我也没关系,我可以马上离开这里,把你留在这个小岛上,受尽别人的闲言闲语,说不定到时候你老爸的武士刀砍不到我,会把愤怒转嫁给你,拿刀追着你跑喔。”

“我爸爸才不会这样呢!”

“你应该很了解你爸爸,他会不会这样做,你最清楚。” “呜……侯盛平,你威胁我!”

侯盛平耸耸肩,“算是吧。”接着露出得逞的笑容,“你不答应的话,我就真的走了喔,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,没人要、没人安慰,还会天天被你爸爸拿扫把追打……”

“呜,够了,够了!”怎么越说越可怕啦!胡馨赶紧捂住耳朵。

侯盛伟实在看不下去了,有人求婚居然是用威胁的? 不过,会乖乖被威胁的人,是不是也太笨了一点?

三个人在客厅又等了快半个小时,这才见到闷闷不乐的胡父空着双手走出来,胡母则跟在他身后。

胡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,看得出来他还是怒气难消,但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,他的气焰似乎已减弱不少。

最后,是站在他身旁的胡母先开口,“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宣布婚期?”

胡馨一听,下巴差点掉下来。

怎么,她母亲真被侯盛平说服了?

不会吧?她真的要嫁人了吗?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! “越快越好。”侯盛平早知道胡母会答应,他隐藏住心里的得意,尽量神色平静地回答。

“很好。”胡母点点头,“那待会儿就去‘白宫’宣布一声吧,免得还要一家一家去解释。”

白宫?那是什么地方?

“妈!真的要去‘白宫’宣布?这会不会太夸张了?爸爸他……他可以接受吗?”

胡馨看向老爸,只见他只是闷着头不断倒茶、喝茶,一声不吭。

“我和你爸爸已经取得共识了,没问题。”胡母代替丈夫回答。

闻言,胡馨更惊讶了。

到今天她才知道,原来在这个家里,真正能做主的是妈妈耶。 她一定要向妈妈讨教一下,到底是用什么方法,才能把男人治得这样服服帖帖。

真是太厉害了!

“白宫”是东引岛上乡公所的别称,因为它的建材以白色为主,又仿效西方建筑,有许多巨大的圆柱围绕四周,和朴实的乡间小屋比较起来显得十分突出,充满异国风味。

下午三点钟,“白宫”的广播响了起来。

当广播的沙沙声响起时,小岛上的居民都竖起了耳朵,想听听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。

但是沙沙声响了快五分钟,却还是没有人声出现。

这时,大家开始议论纷纷,猜想着是不是广播设备坏了。 当大家正狐疑着的时候,胡父的声音闷闷地透过广播传来。 “各位乡亲,我是胡爱国,我女儿阿馨……”

广播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,接下来好像是胡父不知道和谁小声争执的声音,然后他重重叹了一口气,似乎喃喃地念了声“女儿长大就是别人的”,才继续把话说下去。

“昨天和我女儿阿馨一块过夜的人是她的未婚夫啦!所以不要再来问我,阿馨房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!”说完,胡父便重重关上麦克风走人。

才广播没多久,胡家转眼间就涌入一堆亲朋好友。

“恭喜、恭喜,阿馨要结婚啦!早说嘛,你们的女婿真帅呢!”

“是啊、是啊,还一次两个帅哥呢……啊?那个只是双胞胎哥哥啊,真可惜。”王大婶说着。

“到时候喜筵的啤酒我出啦!我这个人最喜欢凑热闹了!”杂货店的老板热情地道。

胡馨手忙脚乱地应付这一大堆乡亲,倒是胡母老神在在,一点都看不出惊慌的模样。

“老板,啤酒由你出,就这么说定啰!”胡母露出微笑。 很好,酒钱省了。

“王大婶,到时候每桌一条鱼,算我们半价喔!李伯伯,你的刀工最行,到时候水果雕花就交给你啰!还有、还有,金队长,到时候拜托你们的军乐队来捧捧场怎么样?”

嗯,这样算算,婚礼的花费起码可以省一半。

胡母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,让胡馨再次见识到母亲的厉害。 港口边。

侯盛伟无聊地一个人坐在茶馆里,等待着开往台湾本岛的船只。

唉,好无聊啊。

虽然这里景色很美,碧海蓝天,洁白的海鸥不时飞过,但是……他好寂寞啊!他那可恶的老弟和他用尽各种手段威胁来的“未婚妻”,跑到别处谈情说爱去了,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这儿……呜呜呜,他好想他的亲亲老婆洁西卡呀!

“喂,帅哥,你怎么在这里偷哭啊?”王大婶向他走来,好奇地伸手戳戳他。

虽然外表长得一模一样,但阿馨那个未婚夫就显得有男子气概多了呢!

海风轻轻吹拂,天空很蓝,蓝得没有一丝杂色。

安静的沙滩,只有一对爱侣的身影。胡馨坐在沙滩上,侯盛平则舒服地躺在她的大腿上,双眼微眯,嘴角满是掩不住的幸福微笑。

“老婆。”

“叫谁啊?”胡馨假装没好气地回答,眼角眉梢却都是笑。 虽然是被赶鸭子上架,莫名其妙就订了婚,身边多了一个未婚夫,可是她不得不承认,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。

“老婆,你在偷笑喔。”

“我才没有!”她赶紧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,但是爱怜的抚弄着他头发的手指仍泄漏了她的心情。

侯盛平假装难过地叹了一口气。

“怎么啦?”

“唉,真不想离开这里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只有在这里,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喊你老婆,不用喊你老师啊!一回到台北,我就得继续喊你老师,想想就很不情愿。”之前表现得十分成熟的男人,现在却像个撒娇的大孩子,一面诉苦,狼爪不忘在爱人身上乱摸。

“喂,你的手在做什么?”

“摸我老婆啊。唉,我真不想回台北啊。”

“不行!期未考快到了,你一定要回去考试。还有,你这个星期是不是跷课了?你不是说过你绝对不会跷日文课的吗……啊!你做什么?”

侯盛平一个翻身,把聒噪的小女人压在身下。

“吵死了啦!再继续拿老师的身份来教训我,小心我真的把你关在这里,直到我毕业为止喔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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